衣冠南渡、五胡逐鹿中原,鲜卑拓跋凭什么一统北方开创北魏王朝?

导读:鲜卑拓跋氏建立的北魏在我国历史上占据着重要地位:雄霸北方百余年,即便分裂灭亡也孵化出了北周乃至隋唐的盛世。一个起初连奴隶制都不曾成熟的鲜卑拓跋部,是如何在强邻环伺的环境下逆势崛起的?时也命也运也,运气、时机甚至富过三代的残酷的继承人体系都保证了北魏王朝的强大和传承。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十六国政权更迭频仍,除了文明落后、迷信武力、残暴之外,更重要的是没有良好的传承体系导致内乱频频国力衰败所致。 北魏秉承彪悍刚烈的民族基因能征惯战,帝王世系中谥号武帝的君主就有三个;北魏政权积极吸收中原文化,从半原始半奴隶的原始政权不足百年就成长为强大的封建帝国,哪怕付出沉重的代价孝文帝也没有退缩;最后是运气,北魏总能在关键时刻转危为安、平定强邻。


东汉时期安置胡族内附可追溯为五胡乱华的滥觞,史载“西北诸郡皆为戎居”,关中百万余口“戎狄居半”。借助西晋八王之乱耗尽元气之际,五胡纷纷南下中原建立政权。“五凉、四燕、三秦、二赵,并成、夏为十六”,十六国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也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擅长破坏不擅长建设的十六国政权往往不足二三十年的国祚,通知粗暴、迷信武力、内讧成为摧毁这些政权的典型原因。南方强大的刘宋帝国也曾三次北伐,然而只落得元嘉草草的结局。而北魏却在战火中逐渐成长壮大,经历百年国祚即便经历分裂也孕育出隋唐的盛世。

北魏崛起的过程中征战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三代帝王谥号武帝

当北匈奴被击败西迁后鲜卑各部填充了草原权力真空,轲比能、步度根等鲜卑首领曾经对曹魏造成较大威胁。发源于东北大兴安岭的鲜卑拓跋部,也在这个时代迁徙到了草原。西晋末年,西北拓跋部首领因为协助朝廷对抗叛逆有功被封为代王。如同几百年后的党项拓跋部被册封且赐姓一样,拓跋什翼键也在漠南建立起了代国(北魏前身)。这种类似氏族部落联盟性质的政权在当时比比皆是,经过发展代国才进入奴隶社会。天有不测风云,一度强大的代国被崛起的大秦天王苻坚灭国。当然在那个时代政权更迭非常频繁,一度强大的前燕、前凉都被扫入了垃圾堆。代国灭亡后拓跋珪作为代国的宗室也被带到了长安,如同慕容垂一样受到了苻坚的优待。淝水战败强大的前秦土崩瓦解,在代国重建的同时并列着前秦、后秦、西秦、西燕、后燕、苻丕、匈奴刘北辰部等政权或军阀。

拓跋珪的对手不是凡人:后燕战神慕容垂、后秦姚弘、匈奴刘卫辰等等,都是少数民族的人杰。同样的能征惯战的战士、同样彪悍的民风、同样来去如风的铁骑,拼实力拓跋珪并不占绝对优势。所以北魏从立国到发展壮大都充满了战争,因此北魏历代帝王出现了三位超级能打谥号为武帝的君主:道武帝拓跋珪改国号魏,称帝定都平城,让北魏版图大幅扩张;太武帝拓跋珪南征北战统一北方,宣武帝元恪南征南梁占据染指荆、益、扬州,国力盛极一时。北魏正是由于这些帝王的赫赫战功,才让北魏在群狼环伺的环境下不断壮大延续了百余年。而同期的其他政权开国君主一般都能打,但是继位君主从来没有像北魏一样人才辈出。

北魏的崛起受到上天的眷顾,几次关键性的发展都有很大的偶然性

北魏的建立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拓跋什翼键立国开始好不容易有了盛世迹象,结果因内乱被前秦苻坚大帝趁机灭国。代国这种内乱在五胡十六国时期再常见不过,而且对手前秦还是一统北方的强大霸主;按理说代国如同淹没在历史长河的流星一样的政权没有波澜才对,没想到代国不久迎来了涅槃重生。代国的重生充满了历史的偶然,因此说北魏的崛起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也不为过。拓跋珪作为代国宗室被俘虏没有被杀并且还收到了重用,而强大的敌人前秦帝国在淝水之战中土崩瓦解,拓跋珪趁机复国。


如果北魏的对手是慕容垂、刘裕这样的盖世英雄,十个北魏也早已土崩瓦解了。然而关键时刻的参合陂之战以及后来的元嘉北伐,北魏的对手已经是慕容宝和刘义隆;北魏的当家人道武帝拓跋珪以及太武帝拓跋焘,如同降维打击一样精准和碾压击败了后燕和南方的刘宋。田忌赛马一样的熬死了战神慕容垂和“帝王收割机”刘裕,北魏国祚得以延续。当太武帝拓跋焘干净利落的扫平北方并撑过元嘉北伐时,北魏已经有了区别于其他十六国政权的传承成为北朝的开创者。

积极主动吸收中原文明壮大自身,是北魏区别于其他政权的特征

如果说文明发展程度,中原王朝在长达几千年当中一直领先东亚。而拓跋什翼键建立代国时也不过是氏族部落政权,到拓跋珪建立北魏励精图治后迈入了封建社会。中原王朝从氏族到封建社会走了足足数千年,而代国从氏族跨越奴隶制到北魏封建王朝不足百年。正是不断吸收中原文明壮大自身,这才是北魏赖以高速发展的秘诀之一。随着北魏版图的扩张,北魏从一个纯粹的游牧政权变成了涵盖农耕、游牧糅合文明的帝国。北方发达的经济和充足的兵员进一步推升了北魏的国力,而中原文明的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等制度也渗透进了帝国的方方面面。但是鲜卑贵族以及宗族势力对于皇权依然保持着巨大的掣肘,为了改变这些孝文帝顶着重重压力进行了政治经济改革。迁都洛阳让帝国核心脱离了鲜卑贵族势力强大的北方祖地,皇权得到了巩固、民族矛盾得到了缓和。虽然改革造成了鲜卑内部的分裂,但是北魏已经成为仅仅披着鲜卑政权外衣的封建帝国。

不断的改革完美得让鲜卑的悍勇的民族特性和发达的中原文明完成了嫁接,因此北魏后期即便分裂也孵化出了隋唐盛世。北魏也成为历史上第一个传承超过百年的少数民族政权,对于中原文明的高度融合让儒学高度发达。而《魏书》这部记载北魏王朝的史书,也成为《二十四史》正史之一。可以说北魏的强大前期靠强大的武力,后期靠文明实力的碾压。因此不但拥有弯刀快马,而且拥有高度发达的文明的北魏横扫北国、饮马长江,成为与南朝并立百余年的封建帝国。

相对稳定的世袭传承,是保证帝国持续运转并发展壮大的重要因素

高度发达的汉化让北魏几乎和中原王朝无异,鲜卑彪悍的民族基因糅合汉族文明让皇室传承保持了非常稳定的状态。虽然同样不乏刺杀和政变,但是皇室始终保持了在一系一脉的嫡系传承。子承父业、兄终弟及甚至祖孙传承都曾经出现在北魏君主的传承序列中,这在少数民族政权中可谓少之又少。这中间有残酷的子贵杀母制度的原因,也有高度汉化儒家文明的功劳。


起源于汉武帝时代的子贵杀母制度,初期只不过是汉武帝唯恐主少国疑产生外戚专权才诛杀钩弋夫人。而北魏皇室则机械的把这种制度坚持下来,其实也没能完全杜绝外戚专权。而高度发达的儒家文明则是嫡长子继承制的忠实拥趸,北魏君主传承贝可避免的受到影响。相对其他十六国政权君主传承充满了政变暗杀,北魏世袭传承则稳定有效的多。相对于其他政权只凭借野蛮的破坏,不但政局不稳更谈不到建设。权臣崛起、宗室残杀,注定了这样的政权的命运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忽。而北魏有效的世袭传承既保证了政权的稳定,又能保持发展壮大。因此北魏得以扫平北方割据政权、一统中原,并且成为第一个传承超过百余年的少数民族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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